【2718】私奔 [番外]
前文：合集手动左转。
纲云领证三二事。注：流程是中国式的，日本没有结婚证。以及沙雕预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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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
我将我的手放在《并盛中学学生守则》上起誓。
01
“不好意思，后座有人预订了。”沢田纲吉指了指自行车前头的大篮筐，对Reborn说：“要不您屈尊移驾到这儿吧。”
Reborn沉默了十几秒。
沢田纲吉看着他沉默了十几秒。
Reborn会心一笑，沢田纲吉温然一笑。
然后沢田纲吉得到了一记回旋踢。
“Reborn揍的。”沢田指了指脑门上的包，对云雀撇了撇嘴，“他更年期到了。”
“哦。”云雀随口应了一声，语气淡淡的。
“你的反应可以再强烈一点吗？”沢田对云雀过于平静的态度有些不甘心，他又凑近了一点，好让云雀看清楚他的伤口有多么严重，“你帅气迷人活泼可爱潮气蓬勃的男朋友、准丈夫被Reborn揍了！”
“嗯。我知道了，你又被小婴儿揍得满头是包。”云雀点点头，“真废。”
沢田：“……”
沢田顿时有些泄气，相比于被Reborn日常暴抽，他更难过于云雀平淡的反应。
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人，在自行车的座位上沢田对待云雀恭弥和其他人一向泾渭分明。他的后座只会留给云雀。
他一脸丧气地垂下头，一只手揪着云雀的袖子晃了两下，琥铂色的双眼里泛着盈盈水光，却没有说话。
云雀盯着他足有一分钟，“小动物，你是在对我撒娇吗？”
这是自云雀恭弥和沢田纲吉交往半年之后，云雀才发现他的小男朋友其实挺会撒娇的。比如有事没事就逛到接待室里，在处理公文的云雀身上到处乱蹭。通常云雀会直接无视他，面无表情的把挡住视线的刺猬头给按下去。
如果一个不慎蹭出火花，云雀就会直接下逐客令，一脚踢开之后再一指前方，“门在那里。”
当然真正生气的时候也会跟他喊得脸红脖子粗，云雀则是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招呼。
并不是云雀吵不过他，而是云雀恭弥始终将“君子动手不动口”奉为圭臬。
一场恶斗之后，互不相理，都妄想等着对方松口。
当然，一般都是沢田纲吉去求和。
“如果你想等云雀松口，那你就等一辈子吧。”Reborn是这么说的。
“疼吗？”云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。他有些无奈的想，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个家伙拿捏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。
“疼。”沢田纲吉脸上的委屈更深。
云雀伸手在淤青部位按了下去，“还疼吗？”
“更疼了！”沢田倒抽了一口凉气，脸色苍白。
“那就对了。”云雀松开他，一步跨上了后座，拍拍坐垫对沢田扬了扬眉，“走吧。”
沢田：“……”
沢田纲吉在心里小声地爆了一句并盛粗口。
领证路上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🚲
02
今天是沢田纲吉的十八岁生日。在此前，沢田每日都在翘首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，他满怀憧憬的期待，这将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他将跨入人生中的一个新阶段。
于是他在成年的第一天做出了一个伟大决定：和云雀恭弥领证结婚。
今天恰逢假期，沢田纲吉起了个大早，把他积灰已久【皇辇】从仓库里请了出来。擦拭干净之后还别出心裁在车身上装饰了几朵玫瑰，他蹬着婚车，雪白的衬衫随着车头上的彩带迎风飘扬，一切都是青春美好的气息。
如果不是他脑门上的青包引人瞩目。
沢田只好在心里把一大清早就对他一言不合拳打脚踢的Reborn尽悉问候了个遍。他对这个家庭教师怀着与生俱来的敬畏。对其容忍程度甚至赶超云雀恭弥。
当然原因只有一个：打不过。
现实是残酷的。
沢田纲吉握着车把，侧头对云雀说了一句：“爱妃，该起驾了。坐好扶稳，抱紧朕！”
云雀双手搂住他的腰，笑道：“要不我载你吧？”
“别，我娶你进门，哪能让你亲自操劳！”沢田立即否决。只要我在，你这辈子都别想摸到方向盘！
“我娶你？”云雀的语气低了一度。
沢田立马改口，“你娶我，你娶我！”
云雀：“沢田纲吉……”
沢田：“恩？”
云雀看着从眼前超车而过的第三位老大爷，说：“你散步呢？”
“道路千万条，安全第一条！”沢田转头对云雀眨了眨眼，“相信我的技术。”
云雀默然，总觉得沢田这句话别有深意。
他们互相调戏是常态，两人已身经百战，无论对方手段有多么高超都能做到波澜不惊，并且给予有力的打击。言语上的针锋相对不过随风掠耳，不痛不痒。沢田纲吉也相当识趣，见好就收，纵使嘴上挑衅，也从没见他把言语付诸实践过。
也许他们应该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，沢田想，也只是想。
在火花四溅之时，云雀把他的手从身上挪开，并警告他：“你没成年。”
“就三天而已。”沢田说。
“三秒都不行。”
云雀想着想着，环在沢田纲吉腰上的双手开始移动。
车头一个趔趄，差点跌进旁边的水沟，沢田回头瞪了他一眼，呵斥道：“同学，注意场合！”
云雀显然没把沢田的警告放在眼里，他毫无忌惮地抽出沢田的衬衫下摆，一只手从底部向上，在某处悄无声息地拧了一把，迅速撤离。
一阵尖锐的急刹车，云雀被沢田从后座上动作粗暴地扯了下来。
自行车倒在路边，车轮无声滚动。
云雀艰难地扭动了一下手腕，毫无愧疚之心，“注意场合。”
沢田看着他没有说话。
云雀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，默不作声地把沢田的衬衫又塞了回去，手指勾着他的裤腰带轻轻一弹，“走吧。”
“你信不信我……”
“你敢。”
沢田纲吉在心里迅速默念三遍：我是大空。攥着的拳头收紧又放下，只好暂时忍气吞声。
沢田纲吉发誓：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哭出来。
也许这个梦想也不是很遥远。
03
“我们去那条街上吃个饭顺便再到旁边的民政局领个证。”沢田问他：“想吃什么？”
云雀半个身子都靠在沢田的身上，他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，说：“今天你寿星，你做主。”
“我吃什么都行，关键得让您用膳用得尽兴。”沢田语气温和：“有什么忌口的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云雀沉思了片刻，说：“不吃辣的不吃酸的不吃甜的，过油过腻过咸过冰通通不吃，比目鱼只吃背鳍肉，汉堡肉要吃九点五分熟，只喝当日新鲜采摘的椰子的第一口椰汁。”
沢田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，发挥了大空极强的包容性才没把云雀一拳锲下车：“那你想吃什么？”
云雀无所谓的语气：“随便。”
沢田：“……”
沢田微笑：“那我们去吃山本家的寿司吧。”
云雀说：“行。”
“云雀。”
“恩。”
“云雀前辈。”
“恩。”
“恭弥。”
“恩。”云雀不厌其烦地应了几声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为什么会同意和我结婚？”沢田突然问他。
云雀抱住他的腰蹭了一下，“因为喜欢你。”
沢田心花怒放，回眸一笑，然后一下撞上了前面的电线杆。
与此同时，云雀从后座一跃而下。看着人仰车翻的沢田纲吉，缓缓侧过了头。
沢田纲吉在这短短的三十秒之内领会到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。
“你怎么不提醒我？”沢田满脸愤怒地质问他，你居然还笑得出来！
云雀绷住脸，一脸冷漠，“我看你笑得那么开心，实在不忍心打断你。”云雀伸手放在下颚轻咳了几声，双肩微微颤抖。
“……如果你笑得委婉一点，我是不会生气的。”沢田十分大方地说：“别憋着，给你二十秒。”
云雀恭弥笑了二十七秒。
其中，沢田的肩膀被锤十一下，手臂被拍十二下，后背被敲十三下。
沢田纲吉满头黑线地抱着他，默默等他笑完，心想：我脾气很好，我不生气，不能当街家暴，这是我老婆，不能打。
沢田纲吉痛苦地捂住头，惨叫一声：“哎呦，疼死我了！”
云雀立马敛起笑容，有些担忧凑上前，关切道：“撞哪了，让我看看。”
“这里。”沢田胡乱指了个方向，看着云雀一脸着急，唇角微勾，低下头，一下子亲在他的唇上。
啵唧一声，如雷贯耳。
云雀全身僵硬，惊愕地顿在了原地。沢田舔了舔他的嘴角，眉梢上扬，“现在不疼了。”
云雀：“……”
“云雀恭弥！”沢田纲吉仿佛脚下生风，把自行车蹬成了风火轮，“不要在大街上追逐打闹，你身为风纪委员，应该以身作则，这是违反风纪的……不就亲你了一下，你至于追杀我几十条街吗？我让你亲回来就是了……我错了！”下次还敢。
04
民政局门口。
云雀盯着沢田看了两分钟，说：“沢田纲吉，现在要是给你的脑袋着个色，就能挂到猪头饭那里当招牌了。”
沢田笑笑，内心泪流满脸，“没事，衬得你更好看。”
云雀拍了拍他的肩，安慰他：“别难过，就算你歪瓜裂枣，獐头鼠目我也要你。”
沢田泫然欲泣：“真感人，我差点哭了。”
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深吸了一口气，一起向前迈进。
“等等——”沢田突然拦住了他。
“你不会后悔了吧？”云雀阴恻恻地说。
沢田急忙辩解，“怎么可能，我非你不娶！”
云雀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沢田立马改口：“非你不嫁！”
沢田犹豫了半晌，挠了挠头，说：“那个……你和我结婚的事情，请问令尊同意了吗？”
云雀莫名其妙，“你和我结婚，还是和老头子结婚？”
沢田：“你。”
云雀：“那就进去吧。”
“等等，还是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吧……”不打一声招呼就把对方的小儿子拐走怎么都有点不道德。
沢田跟云雀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。云雀终于一脸烦躁地掏出手机，“好吧。”
响铃几秒后，电话接通，沢田纲吉屏住了呼吸。
“喂，通知，我今天和沢田纲吉结婚，没事挂了。”
沢田纲吉仿佛听见听筒里传来一声咆哮，云雀直接挂断电话，抬手拍了一下沢田的后背，“走。”
沢田欲言又止：“……我真的不会被令尊打死吗？”
云雀瞥了他一眼，说：“你再废话一句，你就会被我打死。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办理登记的工作人员扶了扶眼镜，一脸冷漠，“同性结婚目前还不能领证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沢田纲吉把桌子叩得巨响，“同性结婚凭什么不能领证，你们这是性别歧视！”
“这是规矩。”工作人员语气冰冷，“目前并盛区还未普及同性领证许可。”他准备把这个两个胡搅蛮缠的小鬼扫地出门。
“在并盛，他就是规矩！”沢田纲吉向旁边的云雀一挥手，凶神恶煞道：“委员长，咬杀他！”
云雀一抬手，摁着沢田的脑袋猛地砸向前台。
一声巨响过后，厚实的桌面赫然裂开了一条东非大裂谷。
云雀拍了拍身上的灰，“失礼了，我家小动物脑子有些问题。”
工作人员吓得跌倒在地，眼睛从鼻梁上滑落。
“那这证，我们还能领吗？”云雀开口，虽然是疑问句，语气里却充满了威胁感。
工作人员的语气里带了点哭腔，“不，不，好意思……我们目前不能……”
“哦。”云雀把沢田从一片废墟中拎起来，“沢田纲吉，我觉得这个民政局有点旧了。”
“恩，的确是时候该翻新一下了。”沢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，从口袋里拿出手套，“我觉得一个斯帕纳就可以解决。”
云雀：“拆，懂，否？”
视线交汇的一瞬间，他们一拍即合。
民政局轰然倒塌。
05
沢田纲吉满心欢喜把两本小册子在云雀恭弥面前摊开，“我画的怎么样？”他用眼神示意：如果你骂得委婉一点，我是不会生气的。
云雀瞅了一眼，说：“丑。”
沢田登时拉下脸，“你就不能作点别的评价？”
云雀很给面子的作了些别的评价：“巨丑，非常丑。你的美术是体育老师教的吗？”他看着结婚证上两个歪歪斜斜的小人，视线停留在一个黑色头发的小人上，“我在你眼里就长这样？”
“不好意思啊。”沢田没好气道，随口开了个玩笑，“我的美术是根津老师教的。”
云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，“草壁，让根津八郎立刻从并中卷盖铺滚蛋。”
“这个是祖传之宝。”沢田从一个古朴的锦盒里拿出了一个手镯。他似乎并没有考虑到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镯子是否合适，就直接给云雀带了上去。
云雀目光呆滞地晃了晃手上的镯子，和沢田纲吉对视几秒，随后一脚把他掀翻在地。
他把镯子从手腕上取了下来，勾在手上转了几圈，“你要我带着这个？”
“小心……别摔了。”沢田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，“这是妈妈给我的。”说完，他小心觑了云雀一眼，小声道：“她说，要传给我最爱的人。”
云雀愣了一下，镯子在手里轻轻掂量了几下，冰凉的触感却刺激着他手心发烫，五指倏地一紧，他莞尔一笑：“我收下了。”
06
沢田纲吉单膝下跪，他握住云雀的一只手，虔诚道：“无论贫穷还是富贵，健康还是疾病，你都愿意和我在一起，并且相爱相依，至死不渝直到死亡尽头吗？”
云雀就回了他一个字：“俗。”
“好吧，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沢田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从书包里抽了一个小本子。他看着对方的眼睛，再次单膝下跪。
“我将我的手放在《并盛中学学生守则》上起誓，谨遵并中的校规，维护并中的风纪。”
“永远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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